秋吟（Sounds in Autumn day）: January 2010

女儿喜欢游水，在泳池里甚至还把水喝进来再吐出去，我说脏，她说她不在乎。这次来海边度假的第2天一大早，女儿就兴冲冲地一头往海水里扎了。一会儿她把头钻出水面，一边呸着海水，一边大叫海水怎么这么咸啊！当她看到我在笑时就说：”爸，你笑什么呀？“我说：“我就知道你会大叫海水的苦咸”。在出发前，女儿曾问我：“爸，海水是什么味道？”“海水是很咸的”，我回答。我暗暗地想非得等你亲口常尝一尝你才会真正知道。对于第一次偿海水味道的人，不管事先知道不知道海水是咸还是淡，对海水的咸度都会大吃一惊。不是吗，海水如此之清澈，大海又是那么浩淼，这样咸的水，该有多少盐哪，想象都难。其实呢，女儿小时候曾经在海水里玩过。家里还有一张照片，照片里的她一双小手紧紧抓住塑料浮垫旁的绳子不放，在翻腾的浪花里显得既兴奋又紧张。时隔多年海水的味道当然是不会留在她幼小的记忆里了。

一个人，作为个人来说，从小到大经历是很有限的。心理学告诉我们，每个人的头脑里似乎都有一张地图，个人的经验，尤其是父母，家庭和周围环境的影响就构成了这张地图。我们平时对外界的反应，处世为人无不受到它的极大的影响，或者说是限制。我们对这张地图之外的天地就往往不能正确地掌控了。就像初喝海水那样，想象不出原来它是那样地咸。听说有个本地小学高年级的老师，为了让同学理解女性有了身孕后的感受，让孩子们，特别是男孩子们在肚子上绑个沙袋过周末，来体验孕妇的感受。两天下来孩子们大叫吃不消。我觉得该老师的做法值得借鉴，让孩子从小就学习如何来理解他人的感受。最典型的一个例子是我们对于健康或自由的认识。常言道当你失去了健康，才知道有了健康的幸福；当你失去了自由，才知道自由的宝贵。有一种叫天然的乐天主义，就是说为自己每一天的活着，每一餐的进食而感谢上苍。当然这有点儿极端了，但难道我们就不应该为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地活着而感到庆幸吗？有这样的想法为底，我们或许会少一份烦恼和焦虑，多一分快乐和轻松。

移民在加拿大生活得不容易。文化的藩篱，语言的障碍，不可避免的种族歧见加上经济的困境和落差，大大加剧了家庭和婚姻的危机。如此难关多半只有依靠夫妻双方的相互理解和支持才能度过。互相理解和支持不是自然而来的礼物，是个人的素养，宽容的胸怀的产物。可以源自父母的影响，或许更重要的是长期的有目的自我培养和陶冶的结果。我们都知道婚姻和恋爱不是一回事。恋爱只是俩人的事，只要俩人心投意合管他外界是晴是雨是暖是凉。婚姻就不同了，婚姻是社会性的，不但关系到本人，还关系到双方的父母兄弟姊妹，甚至关系到双方的亲戚，东方的文化使之更为复杂。婚姻是合约，是一种双方责任的承诺。既然是合约，在商业上，合约的内容越具体和明确，合约被顺利履行的可能性就越大，商业风险因此而得以减少。同样，对婚姻来说，结婚之前双方互相了解得越透彻，婚姻走向破局的可能性就越低。我们很多人对婚前约法三章持反感的态度，以为这是对神圣的爱情的亵渎。婚前约法三章是一种理性的表现，体现了双方对婚姻的认真及重视，是保护婚姻的。至于约法三章的内容，有有关财产的，有关要不要生孩子的，甚至有允许一方每年可与旧情人相会一次的，等等。在外人来看某些内容可被认为是极其荒唐的，但要知道这是当事人之间的事，旁人没有说三道四的必要。（婚姻统计表明，经人介绍的婚姻的离婚率低于自由恋爱婚姻的离婚率。）

话说夫妻双方的相互理解，这里有许多容易被忽略的“盲区”，男孩心中的女人的形象是母亲，女孩心中的男人的形象是父亲，这是确实的。一般而言，孩子们接触最多的女人是母亲，接触最多的男人是父亲。但长大以后在交友，恋爱结婚的时候如果再仅以自己的双亲为标准来看待其他的女性和男性，就会有问题了。世界上男男女女有多少，他们在体力，智力，性格，爱好上是千差万别。以“单一”的“标准”来衡量，就会误入“盲区”。另外，出身的家庭环境的差异也会使造成问题。我有一个朋友一次到我家来玩，聊天之中，抱怨起他的老婆来了。他告诉我一次他的小舅子到他家来，拿起他的衬衣就穿着走了，他很不高兴。但他老婆却说他太小气。后来我才知道他老婆有四个兄弟，家里经济很紧，兄弟之间衣服都是混着穿。怪不得在他老婆眼里，家人特别是男人混穿衣服是再自然不过了。在生活里，丈夫对妻子，妻子对丈夫，谈自家的亲人时需特别的注意，避免引出敏感的话题。譬如，丈夫对妻子说，我妈很能干，我没看到过比我妈更能干的女人。如果反复地这样讲，妻子听了会不舒服，可能认为丈夫抱怨自不够能干。反之，如果妻子老是对丈夫说我爸很聪明，我没看到过比我爸更聪明的男人，丈夫听了也会不舒服，认为妻子抱怨自不够聪明。讲话的人或许是无意的但听者会觉得心里很不爽。建议不妨一试：对你的妻子（丈夫）說：”这件事我妈（爸）肯定做不到，你真行！“。看她（他）高兴不高兴，肯定会屁颠屁颠的。俗话說“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要改变一个人的个性是不可能的任务。所以由衷地赞扬她（他）为你所作的哪怕是微小的努力！千万不要讽刺，说什么今天太阳从西边出了，等等。

有些人一有事，不是先和自己的配偶商量，而是先向自己的父母汇报。这样做实际上等于是冷落了或者说是无视了自己的老婆或丈夫，是极为不可取的，从心理学上来说是不成熟的表现。华人的家题恐怕这现象更普遍。不少华人老人认为儿女有事先和自己商量是自己教育得好，是儿女孝敬自己，洋洋得意，对儿女也是指手划脚。他们其实没有意识到这样做实际上是在伤害儿女的婚姻。记住，婚后你最近的人是你的妻子（丈夫）和孩子，其次才是父母。据说有心理学家坚决反对自己的孩子和所谓的孝子（女）结婚，其实是有道理的。

要谈相互理解，不得不提情商，这是近来热门的话题。诸多的研究表明在个人走向成功的要素里情商起的作用远大于智商。情商的最重要的一环就是察知和理解他人之感受。情商的要素：交流，同情，共感等无一不是作用在此基础之上。人对外界的第一反应是情感，即所谓的喜，怒，哀，乐，然后才是理性的反应。大脑不能控制作为第一反应的情感。但适宜的，智慧的情感的流露却可通过训练来增强。研究发现人的智商一般来说是先天的，但情商却不是先天的。无端地发火，无节制的抱怨会危害与他人的关系，是低情商的表现。所谓高情商，对于情感并不是要控制不让流露。不露情感的人，是可怕的人，因为别人不敢接近他。这样的人也是属于低情商的人。相反，看到他人不幸，你流露出出于内心的同情。看到荒唐的事，你流露出愤慨。这样你会引起他人的共感，别人容易与你交流，会围绕在你的周围，这样的人是属于高情商的人。婚姻是建立夫妻交流的基础之上，双方情商越高婚姻的圆满度就越高。情商的提高不能一就而就，需不断地对自己的过失进行反思，长期进行自我意识的改造。情商是一个很大的话题，想今后有机会再与大家交流。

（最近时有消息传来，熟人朋友中“XXX与XX离婚了”，“XXX婚姻危机”，从而引发本人写一点对婚姻的方方面面的议论以抛砖引玉，希各位为“困惑中的婚姻”广出高见）

2009 年的最后一个月的月中，我们一家三口前往古巴的著名海滨旅游胜地瓦拉代罗（Varadero）度假了一周。下面是一些感想和回忆。由于已经有好多年全家没有在一起外出旅游了。这些天来总在想找个地方全家去游一游。正好前不久听一位朋友谈起他们夫妇在瓦拉代罗度假的有趣经历，促使我们实现了这次古巴游。古巴旅游最常用的形式是全包，即包吃，包住，包交通。和中国的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很相似，古巴目前仍是一个经济上很不发达的相对封闭的社会主义国家（后面还要详细谈到），旅游业几乎是他们赚取外汇的唯一途径。因此，服务好，安全，收费便宜便是自然而然的事了。在网上经过一番搜索之后，我们找了一个网上评价比较好的四星级的旅馆，8天，三包加税每人九百元不到。

从多伦多到瓦拉代罗，在飞机上只用了三个小时半多一点（回程刚好三个小时）比想像的要短得多。两地的天气是相差了两个季节。多伦多正是严冬，而瓦拉代罗却像是多伦多的夏天，最高气温在摄氏30度左右。到了瓦拉代罗机场，一脚踏出机仓门，一股湿热的空气扑面而来，不禁为之一振：又回到夏天了。有趣的是下飞机走的是铁舷梯，直接下到机场的水泥地上。由于习惯了登机桥，似乎恍然间回到了上世纪的五，六十年代。瓦拉代罗机场小而简陋，机场大楼灯光很暗。飞机一到旅行社的本地接待人员和去旅馆的大巴已经等候在机场外了。我们在机场内用加币换了本地的货币古巴比索。对于外国的旅游者来说只能用可互换的比索。一加币兌0.75可互换比索。据说一可互换比索相当于25当地人使用的普通比索。从机场到旅馆大约有45分钟的车程，由于我们坐的是下午的飞机，到机场时天已经黑了。从机场到旅馆的路上几乎看不到灯火。偶尔路边有点灯光也是非常暗淡，倒是天上的群星显得那么明亮而且稠密。这使我想起六十年代时在上海郊区农村参加劳动以及后来参加拉练时在夜间走路的情景。我问坐在旁边的女儿，在没有灯光和月光的黑夜里走路你是怎样来区分哪儿是水，哪儿是烂泥和哪儿是路？女儿当然是回答不知道。“白水，黑泥紫花路”，这是当年郊区的农民告诉我们的夜间行路诀窍。

由于我们错开了圣诞前后的最拥挤的旅游期间，这样不但价钱比较便宜，而且有可能会得到额外的关照。比如说我们在网上预定的是标准房，而可看到海景的房间以及有凉台的房间得加费，结果旅馆登记台的服务员给了我们可看海景及有凉台的房间，当然不用再另外付费。

瓦拉代罗在古巴的北部，离首都哈瓦那2小时车程，是一个东西向的细长的半岛，其长度不超过3公里，最细的地方只有几十米宽，北边临佛罗里达海峡的一面是优质的沙滩，沙细而白。沿沙滩一路都是旅馆设施，整个半岛大约共有50来家旅馆，风格各家迴异。例如我们的旅馆除了六层高的主建筑外，还有几幢别墅式建筑，提供给喜爱家庭式气氛的旅客享用。

我们所在的那些天除了最后一天刮大风沙滩竖起红色的小旗，禁止在海上游泳以外，天气都非常好。白天气温均在25至30摄氏度之间，风也不大。瓦拉代罗的海水非常干净，远离沙滩的海水呈深蓝色，近沙滩的海水的颜色却是翠绿色的，那绿是那么地使人心醉，我猜是来自底部白色的沙子的反射。我从小就没有睡懒觉的习惯，清晨当老婆和女儿还在梦乡的时候，就悄悄起床了，在小鸟欢叫声和晨曦中沿着沙滩，迎着晨风踏着海水散步。瓦拉代罗的沙滩是连成一片的，我通常是一直走到我们的旅馆的建筑从视野中消失了才往回走，回到旅馆时天已大亮了。清晨在沙滩后面的树丛里，偶尔能发现拿着步话机的警卫人员，而且我们所有的旅客都被要求带上有旅馆标志的彩色手链，这也可能意味着旅游在古巴是安全的的原因之一吧。

早餐之后，拿好海滩浴巾直奔沙滩，找合适的位置的凉棚。凉棚通常是沿着沙滩排成几排，离海水最近的一排最热门。但也有上了年纪的夫妇，找靠近树丛的地方放下躺椅，聊天看书。几天之后我们发现每段沙滩对于游泳来说情趣各不一样。有的地方相对海水比较浅比较平静适合戏水，有的地方就很深，更适合于游泳。由于海水相当清澈，从远看很容易从颜色来区分深浅。最有趣的是有一块地方海浪特别大，后来发现在这块地方海底有一段非常浅（往上凸），海水过来以后会激起很高的浪头。女儿喜欢海浪，总要拉我过去。每当大浪过来时她便把头潜入水中，而我不喜欢把头浸入海水中，就側着身子迎接浪头冲击。回多伦多后有好几天颈子疼，我怀疑是被海浪击伤了。

我们所在的旅馆共有近400间房间。有两间大的自助餐厅，其中一间在主建筑内，是普通的自助餐厅，那里供应早餐，午餐，晚餐以及宵夜。除了早餐和午餐，午餐和晚餐之间的各两小时，几乎是24小时提供服务。另一间是烧烤餐厅，就在海滩边上，通常只在中午提供服务，下午只供应 PIZZA 以及一些热狗等。该旅馆共有三间酒吧，一家在主建筑的大堂内，24小时提供各种酒类和饮料。另两间一间在游泳池边，一间设在烧烤餐厅内，只在白天供应酒类和饮料。所有的食物，酒类和饮料都在三包之内，无须另外付费，而且数量和种类都相当的丰富，这一点对古巴这样一个工业和农业相对都很贫穷落后的国家来说是很不容易的（以后还要谈及）。由于来古巴之前对于古巴的贫穷已有所闻，所以用歺时我们三口相互提醒尽量吃多少拿多少，碰到从未吃过的，先少拿一点，免得因吃不惯而造成浪费。旅馆除了提供免费的食物，酒类和饮料之外，还提供免费的健身房，网球场，水上运动的划艇，双人脚踏船，海水浴巾，沙滩躺椅和沙滩上顶部用芭蕉树叶制成的南国风味的凉亭等设施。每晚，旅馆内还有舞蹈“秀”，水平相当专业，舞姿热烈奔放。虽然是同一组演员，但每晚的节目，服饰不同，完全没有令人乏味的感觉。演员中有黑人，白人也有拉丁裔的，和当地人种的构成差不多。

整个旅馆区内除了旅馆设施和高尔夫球场之外什么也没有，既没有商店也没有住家。狭长的半岛只有两条路，一条是贯穿各个旅馆的入口的小路，另一条是平行于小路的大路。小路上很安静，除了偶尔驰过的出租车，旅游巴士之外没有什么车辆。而从旅馆的凉台上望去大路上大卡车从早到晚频繁地往来着，它们担负着上万旅客的吃喝需求。

从旅馆沿着小路走45分钟，就是瓦拉代罗镇了。镇上只有一条主要的街道商店也很少，有几家纪念品商店，小饭馆和两三家自由市场，全是卖手工纪念品的。纪念品以木制，皮制的小东西为主，还有布娃娃。像其他旅游地一样也卖T恤，纪念品也好，T恤也好其印制的花样中最多是古巴和拉美的最具传奇色彩的英雄格瓦拉的头像。足见古巴人对他的怀念和崇敬。

旅馆的大厅里有各大旅游公司设置的办公桌，各旅游公司的本地雇员每天上下午都会来那里坐几个小时，倾听自己的公司旅客的要求，更主要的是办理预定一日游业务。瓦拉代罗的一日游，主要有哈瓦那一日游，其中节目各有不同，还有带夜总会的要玩到第二天凌晨才回旅馆。另外还有吉普车冒险游。热带从林探险游等等。我们选了最普通的哈瓦那一日游，放在第3天。主要内容是参观哈瓦那的新老城区和历史文化遗迹，还包括在哈瓦那传统餐馆享用午餐，费用是每人67可兑换比索。

第3天早晨8点，我们三口和另外七名旅客乘坐一辆面包车前往哈瓦那。导游是位本地的白人男士，热情开朗。一路上给我们介绍了古巴的历史以及当今古巴人的生活。他谈到了西班牙在古巴的殖民历史，美国在古巴的殖民历史。还谈到了卡斯特罗领导的1959年的古巴革命。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在古巴革命之前，几乎所有的古巴的土地都是属于外国人的。工厂设施也几乎都是外国人所拥有。就拿瓦拉代罗来说，当时外国人在瓦拉代罗建了5座别墅，他们买下这块美丽的海滩的价钱是每公顷1分钱！我们都知道古巴是社会主义国家，除了所谓的自由市场以外，所有的工厂企业商店都是国家拥有。除了极少数的受雇于外国的球星（古巴的棒球很有名）和歌手等之外，无人可以买新的汽车。房屋不可买卖，因此也没有房屋市场。古巴人收入很平均，但非常之低，大约每月300百比索左右，最高的也不超过900比索，只相当于几十加元。另一方面，医疗和教育都是免费的。据说超过百分之60的人可以读到大学毕业。作为回报，大学毕业生要为国家无偿服务2年。我觉得古巴无疑是世界上大学毕业生比例最高的国家了。我们还从导游那里知道，古巴每年还要无偿地派出上千名医生去支援亚洲和非洲等世界上的贫穷国家的医疗。古巴的工农业很落后，工业除了制糖之外几乎什么都没有。以前靠苏联支援，汽车和工业设备全从苏联进口。苏联解体之后，古巴陷入了困境。目前基本的生活用品非常匮乏，每年要进口大量的旧衣服以满足需要。听导游说，一天的工资都买不了一块本地产的肥皂。大米也是配给，每人每月5公斤。最令我震惊的是目前每年每人只配给3公斤的蛋白食物，包括了任何鱼肉食品。对于来自中国，经历了中国生活用品匮缺的六，七十年代的我，听了导游此番介绍，真无法来形容当时自己的心情。在旅馆的餐厅里，每天很多人把整块的烤肉，面包，香肠留在盘子里就走人了。真不知那些服务员会作何感想？

到哈瓦那的一路上，从车窗往外看路上的行人，都很优哉游哉。还有不少人坐在家门口或凉台上。街道两旁的房屋很简陋，还看到不少人在汽车站等车。据说汽车很少常常是一个小时才来一次，古巴缺汽油，汽油在这里很昂贵可能也是造成交通问题的原因之一。在瓦拉代罗旅馆区内工作的人员约有2万之众，他们全住在二十多公里之外的另一城镇，幸好每天有班车接送。我看到过接送的他们的巴士，非常破旧。此外，来古巴之前就听说古巴是古董车的博物馆。果然名不虚传，我们在街上看到的汽车中的大多数就是五，六十年代的五颜六色的古董车。意外的是保养还可以，并不是锈迹斑斑的。我们一行的第一站是参观老城区。老城区是西班牙殖民时代留下的古典式的建筑和街道。那些古建筑物虽因年代久远，多数已显得很破旧了，但从它们里里外外的随处可见的独具匠心的华贵的装饰和讲究的用料仍可使我们想象出当年的辉煌。街道的路面都是用砖块铺成的。有的地方甚至还用了木块。据说是为了在夜间马匹跑过时不发出响声。这使我想起从前上海的南京路和外白渡桥的地面下也铺了硬木块，目的是为了消除有轨电车駛过时发出的噪音。可见这是欧洲的传统工艺。从老城出来后，我们到了美国殖民时代的所建城区。和老城区不同这里的建筑显得华丽而恢宏。特别是一座白宫式的首都大厦。面临宽阔的大街，正门旁有着巨大的雕塑。整个建筑内部金碧辉煌。据说当年为建造它耗尽了古巴的财富。最后我们到了我称为“革命广场”的地方。广场四周有几座大楼，有两座大楼面向广场的墙上分别装饰着古巴革命功臣，卡斯特罗的左右手的巨大头像，其中一位便是格瓦拉。这几座大楼据说就是古巴的中央政府部门的办公楼。

由于我们此次旅行不是自由行，没有很多的机会去接触普通的居民。我们接触到的服务员，大多数态度可亲，在与外来旅客有相当的贫富之差的情况下，他们并未显得过分的热情或自卑。古巴人天性开朗，有时工作时还扭动身体，哼着小曲。每天清晨，旅馆的所有角落，大路小径都已被冲洗的干干净净。特别是负责为我们打扫房间的服务员 Nancy. 从第一天起，就在清扫房间之后，用大小毛巾作了美丽的造型，放在我们的床上，并用彩纸写下美好的祝愿。后来，每当我们上午离开房间的时候，我女儿也在花纸上写上感谢的语句。她还把 Nancy 写的祝愿全数带回了多伦多。在得知 Nancy 有一小我女儿4岁的女孩后，我们就把女儿带来的一些衣服，帽子和泳衣留给了她了。还有一天早晨，我离开旅馆外出散步，正好碰上有几个出租车司机在聊天，彼此打过招呼之后，有一个司机问我是从哪儿来的，是不是日本人或韩国人。我说我来自中国。对方有点吃惊，马上说北京奥运会太漂亮了。我说：“古巴－西”。几个司机都会心地笑了。那是一句中国在六十年代，在所谓的支援古巴革命时使用的口号。

前些日子传出高龄的古巴革命的领袖卡斯特罗已经病重。一国的强有力的人物的逝世象征了该国的一个时代的结束。古巴将会开放以谋求发展，这是没有多少人会怀疑的。问题是对这样一个工农业如此落后的小国来说其谋求发展的困难之大不可想象。可叹的是想要影响小国的大国总是对小国百姓的利益毫无兴趣，关心的是自国的利益。但愿古巴人能竭尽全体智慧，不使这片美丽的土地成为只是少数人的乐园。

离开古巴的飞机是在夜里起飞。和来时一样，通往机场的道路仍然是漆黑一片。但不同的是此时我们的心中已有了一个鲜明的古巴。离开古巴的那天早上女儿对我说：“爸，我不想离开了”。其实我也真有点依依不舍。登上舷梯的那一刻，仰望星空，眼前突然一亮，仿佛又看到了那阳光，海水和沙滩！再见了，古巴！

古巴留影，一组照片
又是一个好天气